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赏雪节目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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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那边下雪了吗?
一年的四个季节里,冬天或许是最特别的那个。前三个季节接连不断地变换色彩,冬季却戛然而止,我们看到的是大地最赤裸枯燥的样子。也正因为自然界这种冷淡的态度,我们之前被“过度招待”的眼睛才得以喘息。
©️ Lukas Kreibig
这或许是另一种幸运,我们打开世界的方式会变得多元,从而找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。所以冬天对我们而言,是一个再适合不过用来发呆和幻想的季节:剥开冰橘子的刹那,脑海里一大片橘色的星星闪烁而过;打开窗户用力地呼吸,一大口一大口地品尝着透明味道的“冰激凌”;被子从未变得如此柔软,棉絮像一朵一朵温暖的雪落在身上……而眼前世界虽然只有白茫茫的一片,每个人却充盈着说不上来的愉悦。
01
Evgenia Arbugaeva
摄影师Evgenia Arbugaeva八岁时离开了故乡季克西(Tiksi)——一座位于俄罗斯海岸边的小镇,但极地的生活场景却像一场超现实的梦,让她反复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童话般的地方:
漆黑天空中总是有北极光在盘旋,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冰冻住了的巨大绿色气团;和父亲在冰面钓鱼,然后拖着一个比浴缸都大的白北鲑回家;当她和朋友们清晨走在上学的路上时,身边竟会不时飘过蓝的、黄的、粉红色的光;当孤身处在白天的雪地时,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.....
©️ Evgenia Arbugaeva
童年记忆就是这样,似真似幻,总让人存疑。2010年,Evgenia决定带着摄像机回到家乡看看,却发现那里已经衰颓破败,“这简直像个噩梦,我独自走在街上哭泣,只能在废墟中拍照。”但在翻看照片时发现的一个小女孩Tanya,让她再次鼓起勇气踏上了故土。
©️ Evgenia Arbugaeva
在Tanya身上中,Evgenia仿佛看到了童年时的自己,“我们都拥有丰富的想象力,也都痴迷于海洋探险家雅克-伊夫·库斯托。”在Tanya的向导下,过去当地人家中的陈设物品,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,独自和狗住在小屋、非常友善的Vanya叔叔都被Evgenia一一认出,“时间原来在这个地方停住了。”
©️ Evgenia Arbugaeva
Evgenia由此决定,以Tanya为主角展开一系列的拍摄。相比于让照片看起来真实可信,她更愿意用一种梦幻、甚至有些甜美的氛围来呈现一个小女孩的极地生活。“我希望这些图像可以成为Tanya用来回忆童年的浪漫明信片。当她长大看到它们时,能在梦中思绪纷飞。”同样不难猜想的是,这些图像也是Evgenia送给自己的一份纯白浪漫的童年礼物。
©️ Evgenia Arbugaeva
被隐匿了的现实并不意味着Evgenia对家乡漠不关心。作为苏联时期的重要港口、军事和科研基地,过去的季克西是一个“灯火通明,充满活力”的地方。随着苏联解体,越来越多的人迁出小镇,前往大城市生活。如今的小镇只剩几千人居住,因为用电用气、物资、交通等问题,2012年,Tanya的家人也带着她离开了小镇。
02
Lukas Kreibig
摄影师Lukas Kreibig的作品通常带有强烈的纪实性与叙事性。“Heart of a seal”就是其代表作之一,他通过对格陵兰岛西海岸小镇Uummannaq的观察,为我们从气候变化、社区关系、生存方式等多方面,描绘了全球化趋势下这个历史悠久的北极小镇所发生的变化。
©️ Lukas Kreibig
小镇的名称源于其背靠着的海拔1175米的同名心形山峰。Uummannaq意为“心形的山”,在因纽特人的文化中,这心并不指代人心,而是海豹的心。在Lukas的作品里,我们能观察到这里的人们过去以猎杀海豹、独角鲸等大型动物为生,如今他们都转向了更大众化的捕鱼事业。以拉雪橇为主业的格陵兰犬,也面临着新的代替者——雪地摩托。
©️ Lukas Kreibig
气候变暖是岛上居民所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:暴风雪变得更加无常且强劲,原本一到冬天就结冰的河流,2018年直到二月中旬才开始结冰。这一年也是北极有史以来最温暖的冬天,仅仅半个月海水就开始融化。为了人们的出行安全,当地警察不得不在海岸边拉起警戒线,以防有人不慎落入海中。
©️ Lukas Kreibig
03
Christophe Jacrot
2006年在巴黎意外拍到一组雨中城市的照片后,雨、雪、雾等天气便成为法国摄影师Christophe Jacrot长期聚焦的主题。因全球气候变暖,欧洲冬季的景观变得短暂且“看起来愈发不像冬季”,他由此去往冰岛、格陵兰岛、西伯利亚、北海道等拥有壮观雪景的地方拍摄。
©️ Christophe Jacrot
作为一位重视独创性的作者,Christophe习惯在发现一个拍摄地点后反复观察,“你的眼力会不断精确和进化。”2014至2016年间,在六次去往冰岛之后,他将作品整理出版并命名为《SNJÓR》,即冰岛语中的“雪”。
这系列或许也是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作品,因为不同于我们想象中人迹罕见的极寒之地,在大雪的覆盖下,当地成片的彩色小屋将这里装点为一个崭新的童话世界。当被问及最想要再次回去的拍摄地时,他的回答是俄罗斯北部小城诺里尔斯克。
©️ Christophe Jacrot
这个气温可低至零下五十度的地方,因其丰富的镍资源成为一座拥有十几万人口的矿业城市。Christophe将它描述为“这是我去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地方,甚至有一种进入科幻电影的感觉。”
©️ Christophe Jacrot
在图像泛滥的时代,Christophe的每张雪景照依旧能让我们有一种想要驻足观察的魔力。
04
Daisy Gilardini
自1997年初次前往南极洲旅行之后,Daisy Gilardini便深深地爱上了拍摄极地动物,“当时的我被企鹅包围,激动得浑身发抖。”二十多年来,Daisy去南北极地旅行的次数高达八十余次。期间她拍摄的动物种类虽然非常丰富,但一提到Daisy,人们最先想到的还是北极熊。
©️ Daisy Gilardini
不同于其他人的一本正经,Daisy尤其注重捕捉北极熊自然流露的神态。她镜头下的北极熊幼崽时而在雪地里打滚奔跑,时而毛茸茸地往母亲怀里钻,或者是在洞口探头探脑。
Daisy生长于瑞士一个郊区农场,从小与动物为伴,儿时母亲常为她讲述海豹故事,使她对海洋有了深深的着迷。此外,Daisy还喜欢收集大量动物毛绒玩具并把它们当作朋友。
©️ Daisy Gilardini
成年后的Daisy为了谋生成为了一名金融行业从业者,出于对动物的喜爱,她踏上了那场去往南极的旅程。她如今已移居加拿大,这里也是全球三分之二北极熊生活的地方。通过自己的照片,她希望可以增强人们对北极熊的保护意识。
©️ Daisy Gilardini
05
Todd Antony
在雪山上作为搬运工或厨师为登山者提供服务多年后,2014年,来自玻利维亚的11位艾马拉土著妇女决定亲自登上阿空加瓜山,这座南美洲最高峰。为此,她们用了四年多的时间在低海拔处训练及准备。2019年1月,5位艾马拉土著妇女最终登上了这座高峰,新西兰摄影师Todd Antony的系列作品“Cholitas Escaladoras”记录了她们不平凡的攀登之旅。
©️ Todd Antony
自16世纪西班牙对玻利维亚进行殖民以来,“Cholitas”就作为一个对这些土著妇女的蔑视称号被使用。在西班牙的语义中,“Cholo”是对混血儿或印第安人的贬义称呼。这些妇女往往被限制仅能从事仆人、摊贩等社会底层工作,并被禁止进入某些公共场所和使用交通工具。为了更明确在人群中辨认她们,统治者还要求其穿上宽大厚重的裙子、佩戴圆顶礼帽。
©️ Todd Antony
虽然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,这些妇女就一直在为了争取权利而进行各种抗争活动。但直到2005年,Evo Morales作为第一位美洲印第安人当选总统后,她们的诉求才得到真正有效的回馈。Todd的另一个项目“Wrestling Cholitas”,描述了当地曾被家暴的Cholitas化身为女摔跤手鼓舞娱乐他人的故事。摔跤时,她们骄傲地穿着一身鲜艳的长裙。
©️ Todd Antony, Flying Cholitas
这些立于雪山之上的Cholitas,乍一看让照片有一种超现实的质感。而细看这些女士的登山工具之后,我们或许才能发现她们不屈不挠的本质。Cholitas通过姿态和表情呈现出的平静和自豪,是Todd对她们感受最深的地方。当被问及下一个目标时,几位Cholitas的回答是喜马拉雅山。
©️ Todd Anton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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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小刘
编辑/苦丁茶
排版/Helen
NOWNES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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